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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小印轻轻地落在她的手心里。
“临深,方临深。记住了。”
昨夜的记忆突然被开启,高云衢在她耳边低哑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送你一个表字可好?”
“……就叫临深,如何?”
以及之后她自己高高低低的叫和高云衢低沉的喘息。
方鉴羞红了脸颊,攥紧了那枚刻了“临深”二字的小印。
月底,高云衢接了戴曜的信件,信里与她细说了朝中的纠纷。开春京察陛下为了扶持自己偏好的新锐臣子很是动了保守派老臣的势力,虽则陛下最终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也迎来了一波反击。四月至今,台谏如同疯了一般到处弹劾。风闻奏事,牵强附会,或是反反复复上疏,或是群起而攻之。折子淹了陛下的宫室,而陛下不好妄动言官,苦不堪言。
“堂堂朝官,状如疯狗。”
高云衢看着戴曜的形容竟觉得有些好笑。她也曾任过台谏御史,职级不高,但有风闻奏事之权,她又写得一手锦绣文章,曾也将执宰重臣骂得掩面而走。现在想来倒也是别样的意气风发。
她顿了顿,又接着往下看。
戴曜又言,七月里高云衢服阙,陛下本想令她任御史大夫,把台谏言官抓到手里,但被左相蔡铨驳回,原因是高云衢丁忧前不过四品,御史大夫则是正三品。陛下退了一步,令高云衢以四品暂代御史大夫。蔡铨再次驳回,直言高云衢一介稚儿,不应幸进太过。
“陛下气甚,暂搁置之,待君返京,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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