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
那处禅房掩映在花木深处,有几个武僧日夜值守,寺庙中的僧尼并不知道这次又是所囚何人,只知道上一个在里面的人,囫囵个竖着进去,却是被蒙上白布,横着出去的。
苏梵净对慕容迦叶附耳道:“侍卫说,她终日水米不进,一直要见您。”
慕容迦叶讥诮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摆什么气节,哀家给她找稳婆,护她母子平安,让她吃好喝好,又没有对她上什么酷刑。”
及至柴门大开,漫溢的春光打在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脸上:“奴婢阮红泥,参见太后娘娘。”那位已经在众人口中传扬已久的美女细作阮红泥,此时垂首低眉,敛衽拜伏在慕容迦叶面前。
“平身吧,”慕容迦叶斜倚在弥勒榻上,“满朝的人都以为你被我这个女罗刹绞杀了,我留你一命,你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其他嵌入我朝内部的细作名录,你可拟好了?”她一面冷言冷语,一面以热切的好奇打量着阮红泥。
阮红泥身穿一袭褪色的雪青方领小袖长袍,披头散发,戴一条豹绒抹额,面色苍白如纸,双唇皲裂渗血,全没有名伶的风姿,那双久不见天日的眼睛被阳光刺痛,痛苦地眯缝着:“太后给奴婢自新的机会,奴婢自然不能辜负,只是担心赫连骧在狱中受折磨。”
她昨日被朝凤监押解到云中城郊,崔绰依慕容迦叶手令,为掩人耳目,把人转移到潮音寺后山禅房,由苏梵净带领武僧严加看管,她落脚不到片刻,便将不足月份的女婴分娩了出来,即便由敕勒川最好的稳婆替她接生,可仍敌不过一路颠簸,身子羸弱,失血过多,昏死三日才苏醒过来。
“你们俩谁都活不成,”慕容迦叶闻言阴着脸,倏然冷笑道,“你是认准了我不会杀你,是吧?”
阮红泥昂首启唇,抚着自己空瘪无物的小腹:“奴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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