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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是还在读高中的小叔拍着江魅的背,耐心地给她递水,说这家卤味店处理食材不细心,以后不买了,对不起。
从那之后,餐桌上的每道菜都经过小叔亲自烹饪,江魅再也没见过带章或带猪毛的猪肉。
想到这里,江魅还是没忍住忍了很久的恶心,“沤”一声吐在了昏迷男人的双腿间。
“不好意思!沤……”
其实第一次提起猪肉俩字时她的喉咙就在蛄蛹了。江魅闭着眼睛一边“沤——”一边吐,不行,不能再看了,越看越止不住反胃。
被自己吐的东西进一步恶心到了,江魅模仿小叔的动作大跨一步,拔腿远离了电梯里的沼泽地。
她在早春的风里漫无目的地散步,沐浴在真实的阳光下,依次路过全息投影的草坪、仿真的喷泉和一声不叫的宠物机器狗。
自己没有孵化出才能,真好,不用被盖戳。江魅喜欢自己这具身体。
所有才能里,只有分析才能不恶心。
小叔牵着她的手在他头上摸过,天生细软的黑发像绸缎在江魅的指缝流动,微微凸起的头皮只是点缀其上的珠串。
不知道此生还能见到小叔几次,江魅难免有些忧伤,在那个噩梦里,婚后她和小叔的关系就淡了,一年见面不超过十次,只有过年吃年夜饭时能够长时间相处——
小叔一直是单身,钟常升说不能让长辈一个人过年,总是让无人车去把他接来他们的房子。
春节前后一周左右的时间,小叔会住在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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