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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善谋者好谋,也谋不过天。”覃隐走到他跟前,谌映本来正低着头,听到这话抬起头来,冁然一笑,“先生又不是诸葛孔明,还能借东风不成?”
他本意是宽慰,先生此次达不成目的,称不上失算。
可覃隐话里不是这个意思。
覃隐看了他好一会儿,手执虎符,“今天商议出结果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依这群内讧不断只会推诿的朝臣性子,若不采取措施,恐怕开会三天三夜也拿不出对策。然而强威之下,仅一个下午,就制定了分东抗郤的决议。直至酉时,才陆陆续续走出大殿。
街道点起长灯,马车停在宫外那么久,亦疲累得很。马蹄迈着沉重的步伐,覃隐坐在车里,按着鼻根,梳理近来乱局。内忧,外困,军事,政治,无一不是症结。
在此刻站出来的人,同时也肩负重任,谌映,他想揽权没什么。若有才能上任也可。
但是他实在不该妄图通过这样的途径,绕过他的途径。
夕阳残照,日暮黄昏,无意识抚上手腕的红绳。
“不行,绳子给你,珠子还我。”她把药珠褪下来,红绳递给他,“我还有用。”
失了效的药,能有什么用?覃隐刚从珞阳回来,路上还惦记着这事。视线从墙上挂的鹤氅移到她正在撰写的奏疏,跟暗害人的手链相比,后者不堪大用,的确没什么换的必要。
颐殊再一次按下他的手,“红绳我在寺庙里求的……可以保佑如愿顺遂,平安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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