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歌处处流转,同女子欢笑声一起融进背景,仙乐呈空灵之声,靡靡之音。
龟奴领着他们走在前头,其内鳞次栉比,雕栏玉砌,悬泉飞瀑,大堂正中台上戏子唱着歌舞戏踏谣娘,迎来送往簪缨贵胄红光满面,玉簪珠履,紫绶金章。百余间销金窟,令人眼花缭乱,迷失己心,不觉精移神骇,忽焉思散。
带至顶楼,刘登敬已在厢房等着他们,开门便十余人起身作揖行礼,长袂拂面,命奏乐声起,气氛烘托得热热闹闹,客人无从拒绝。盛邀入座,左一杯右一杯灌酒,佞媚之言如丝棼织成一张网把人罩住,覃隐勉力应付,尹辗从善如流。
“酒深情亦深,”刘登敬站起来敬道,“两位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我等自是要奉为尊客,荒野蛮地,非蓬莱之境,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担待。”
金尊倒酒,飞觥举觞,三轮巡酒过后,覃隐就有些受不住,这些人还在争盏喧呼,闹闹哄哄,羽觞愈行无方。他从人堆里出来,站到露天外廊上,凉风一吹,才觉得好一些。
手把在雕花横柱上,身体倚靠木栏,空站眺望,思绪放空飞远。
他也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流泪。颐殊照顾了他一夜,冰块放在眼部的湿帕上,另一张干帕本来用来给她擦身子被用来给他擦眼泪,忙完这些,枕着他胸膛沉沉睡去。
她问怎么样能让他好一点,他捏着她手指:“以后少说刺激我的话。”
尹辗出来,看他想事情想得出神,就问:“在想什么?”
他回答:“有些人嘴就是硬,不能看她怎么说,要看她怎么做。”
尹辗当他在说刘登敬,“边蛇口中草,不可大意,但也不必拘执,随机应变。召来女人作陪你就逃走,让他作何想?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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