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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诸之前就说他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魏子缄面对他却是变了一副脸色,或许因为宁诸终究出身于世家的缘故,又与他父亲交好,不像对我那么咄咄逼人,倒像亲切的长辈,命人给他上茶,便哎呀一声瘫坐在旁。
他胳膊枕着身侧一沓书惆怅的样子,望天,宁诸自然而然就问了:“伯父,怎么?”
“等我在朝堂上被斗垮了,就轮到你父亲了。到时还请你为我全家收尸,魏伯伯会感谢你的。”摸着胡子,低下头叹气。
我听得嘴角抽搐,魏子缄,我终于知道这么多年你在官场是如何混迹得顺风顺水的了。
“怎会如此说,陆大人不是与您同一战线吗?”宁诸问。
他道:“陆均做太子少傅,教不好,师之过,太子懒怠无用;教太好,野心太大,陆均蛊惑储君谋权,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你觉得他会分神跟我对付张灵诲吗?”
宁诸又道:“太子如何想呢?他毕竟是未来天子,又即将监国。”
魏子缄答:“太子殿下恼火异常,每日平均发三次火以上。”
在如今朝廷只剩一堆烂摊子时,皇帝命其监国,不仅担心内政,还要忧虑外敌,换谁谁不上火。监国期间举事需请奏圣上决断,然奏章转至辅政大臣处,继续架空。
这帮老东西这么多的弯弯道道,上下勾结,深水浅沼,游龙困爪。能左右立储的权臣对他无以戒备,才得以太子身份平平安安活到这年岁。若他此时亮爪,还不知会如何。
“魏大人,”宁诸突然道,“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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