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人很棘手吗?”清亮问。
“叁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回答。
左手列的中年男子许是听到我们窃窃私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冷哼了一声:“翡玉公子不愧是神医,这病人都从南门排到北门去了。”
右手列一秃顶老头跟着嗤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
在大璩,入太医署为医官者只有两种方式,考试或推举。被推举者多为医药世家。像我这样既不考试,又无世家背景,“走后门”进来监考的,受人白眼,应该的。
当初我哪考虑这么多,尹辗让我来我就来了,想着帮忙而已。这会儿把我架上这么高的位置,实属误会,受之有愧:这主考官监督席位本来是该他本人来的。
不多时,钟声又响,笔试结束。监考员将试卷收上来,由主考官当场阅卷。所有考生暂时退场,第二场实务开始。念到名字的依次单独进来,主考官随机抽题,作答,口述病因,治疗方案,再在纸上写上药方,交上来。
我看了看考试名单,由抬头看了看太阳,这日头,这么多人不知进行到什么时候。
无聊得打了一个哈欠。
转眼看到左面的中年男人正在瞪我。
我才不管他。真不是我恃才傲物,是院判大人,就我身旁这位白胡子老者,背后有他撑腰。他整天乐呵呵地,颐享天伦的年纪,仿佛下一刻就在归隐田园之乐。
正因如此,太医署分裂得厉害,左右两大势力,明争暗斗,血雨腥风。我不当心夹杂在其中,时刻谨怕他们厮杀个没完的时候都突然集中起来咬我一口。但一年也就这一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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