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死吗?”我抖着嘴唇问。
之前听过,皇帝驾崩诸侯薨了,会要最爱的妃子臣子殉葬,赐三尺白绫或毒酒,青瓷琉瓶带一点红的鹤顶红。
如果我不吃,会有人掰开我的嘴叫我吃,灌下去。
我衰败下来,腿发软,一软就站立不住,支撑不起这具过负荷的身体,慢慢滑下来,坐在了地上,“这是……尹辗的意思……”
这声音打着颤儿。
我终究,成了被遗弃之物。没有用了。
风亦萧萧,寂静水寒。抖着手从他手中接过药丸,吃可以,我要就着银耳莲子汤,不然就太苦了。
——哪有什么银耳莲子汤,会给我银耳莲子汤的俩人都不在身边了。想起宁诸,想起父亲,未告苦诉。
太苦了,太苦了。
我这样的人,自小吃到苦的就要哭出来。
如今一滴眼泪流不出来,是心亦早就死了。
他随我蹲下来,看着我,不说话,固执地摊开手。先前出来时,他给我加衣服,他道,“病才好,但愿这次不要又病了。”
总是这样,若说到生病、疾患,受伤,他一定深表关切,其他的一律漠不关心。现在想来,先前的关心体贴大抵是行刑前最后的行善,他说的那句对不起,也是为了现下将要发生的举动说的。
他很“善良”,完好无损,尽可能地规避一切有可能令他受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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