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她集中意志,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把注意力放在呼吸上。别呼吸得这么快,深呼吸。冷静下来,她对自己说。她总是对用担架抬进来的伤兵说这句话,因为伤兵会哭闹、会惊慌失措、会呼吸过于急促。她抑制住自己的恐惧,从背景噪声判断对方是在一个人多的地方打电话,而她家位于住宅区。
“你穿护士装好漂亮,辛娜,”那声音说,“那么白,那么耀眼,那么纯净。白得像欧拉夫·林维的那件白外套。你还记得他吗?你是那么纯净,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们,你不是那种人。我以为你跟林维连长一样。我看见你抚摸他的头发,辛娜。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晚上。你跟他在一起,你们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从天堂来的天使。可是我错了。有些天使不是从天堂来的,辛娜,你知道吗?”
她不答话,脑中思绪如同巨大旋涡般翻搅。他说的某句话触动了些什么,令她百感交集。那个声音,现在她听出来了。他在扭曲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