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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时,三十六艘福船开始返航。被俘的九艘安宅船被铁链串联,船头挂着岛津家的首级。
郑芝龙站在楼船顶层,看着海面漂浮的尸体和破碎的船板。海风送来咸腥的味道,混着甲板上未干的血迹,在夕阳下凝成暗红的痂。他解开临时包扎的伤口,让海水冲刷伤口,任由刺痛感唤醒麻木的神经。
……………
连绵的秋雨已经下了七日,平户城的石垣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郑芝龙头顶黑色漆皮笠帽,脚踩木屐登上新修的天守阁三层。潮湿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咯吱声响,掀开油布帘,透过尚未安装窗棂的方形缺口俯瞰全城。
城下传来石料碰撞的闷响,数百名倭人劳工赤裸着上身,在明军监工的皮鞭下搬运岗岩。他们的脚腕上都戴着粗粝的铁镣,行走时铁链与石块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一个劳工脚底打滑,沉重的石料砸在脚背上,惨叫声还未出口,监工的皮鞭已经抽在他脊梁上,顿时绽开裂口。
“再垒高五尺。”
收回视线,郑芝龙用裹着鲨鱼皮的刀鞘敲了敲窗框,转头看向身旁捧着图纸的工部主事,对方官服下摆沾着泥渍,显然是刚从工地赶来。
主事咽了咽唾沫,手指在图纸上某处反复摩挲:“提督大人,石料恐怕不够…按照葡人的棱堡样式,缺口至少还需三千立方…”
“不够?!”
郑芝龙突然抓起案上的茶碗,青瓷碗划出抛物线砸向窗外。碗在距离劳工头顶半丈处碎裂,飞溅的瓷片擦过一名老头的耳际。
所有劳工瞬间僵住,紧接着齐刷刷跪倒在泥水里,额头紧贴地面。
“拆了松浦家的祖坟。”
郑芝龙扶着窗台,雨水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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