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今日锻新式犁铧,按陛下绘制的图样,要省三成铁料,却得加三成韧劲。”
他举起张薄铁皮制成的图样,边缘处盖着工部大印:“看好了,关键在这道弧脊。”
学徒们屏息凝神。
“铛!”
马德全的锤子落下第一击,火四溅。右臂肌肉虬结,每块腱子肉都在油光发亮的皮肤下滚动。三锤过后,铁料已初具雏形。
“都动起来,午时前每人交一件坯子!”
斋内顿时响起密集的敲打声。赵三子抢起锤子就砸,却被周墨拦住,此刻正用矩尺量着铁料:“赵兄,按《昭武营造法》应先算料…”
“算个鸟!”
赵三子抹了把汗:“我跟我爹打了十年铁……”
“所以你爹还是匠户。”
周墨翻了个白眼:“陛下开恩科给匠人官身,就是要改这老规矩。陛下曾说:‘匠无算,如将无谋’………”
“铛啷!”
北墙边突然传来异响,两人转头一看,只见王瑞捧着一块扭曲的铁料,脸色煞白。按旧例,浪费官料要鞭笞十下。他哆哆唆嗦走向门口的记过簿,却发现今日当值的书吏正在打盹。
“慌什么?”
马德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陛下在工部训谕说过:‘百锻成器,何惧一废’?”
说着,拾起废料扔回炉中:“重炼便是。”
午时的钟声响起时,二十件犁铧坯子已排列在验器台上。马德全手持卡尺——这是按易华伟设计的‘新式矩度’打造的,铜尺上的刻度精确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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