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递上来的双手布满老茧,小指缺了半截。
县丞接过文书时,纸张发出脆响。他展开对光查看,发现地契左下角盖着前朝万历年间的鱼鳞图册印。文书上的墨迹已经褪色,但“永业田”三个字仍清晰可辨。
“这地界…”
赵明远突然直起腰,官服领口的盘扣绷紧:“去年不是划给周乡绅作祭田了吗?”
堂下候着的书办闻言抬头,笔尖悬在登记簿上方。跪着的老汉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先解开腰间布带,从贴身的夹层里又取出一张公文。纸张很新,折迭处还带着浆糊的痕迹。
“回大人话,”
老汉将公文举过头顶:“周家上月被查抄了。”
他的手臂微微发抖,但举得很稳:“按《大诰》新规,占田逾百亩者罪同谋逆。”
赵明远接过公文时闻到淡淡的硝石味——这是朝廷急递专用的防潮纸。公文上的朱批力透纸背:“周氏侵占民田案,着即查抄,田产归还原主。”
落款处盖着刑部的大印,印油还未干透。
县丞的朱笔在砚台上顿了顿,想起去年腊月,周家少爷来衙门时穿着狐裘大氅,当时自己还起身相迎,亲自端了杯雨前龙井。
如今那家的宅子成了县学,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推倒了…这些泥腿子却翻身了,还真是造化弄人!
“师爷。”
虽然知道周家的事,但流程还得走一遍,赵明远转头对幕僚道:“去查查周家的地契存档。”
“是!”
幕僚小跑着往后堂去,官靴踩在青砖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堂下老汉仍跪得笔直,膝盖处的补丁磨出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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