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面上没有半点畏惧,嘴角一裂,道:
“你今个儿能站在这,又岂是你的本事?”
这一声简直如同天雷,不知冒犯了多少人,李绛宗却没有半分被冒犯的怒火,而是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天崩地裂:
‘你…你…不争气的孽障,还敢不服软,你还不肯服软!’
于是听着上首传来两声笑——这真人面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多了几分冷意,饶有趣味地看了少年一眼,笑道:
“去青杜领罚罢。”
仿佛是幻觉,随着这一句淡淡的话语落下,主位上的人突然变得高远起来,飘渺地浮在天边,又好像是底下众人一同掉进了深渊,距离他越来越远。
霎时间,李遂晴的表情浑然变了,他灰黑色的眉眼中的不屈如同春风解冻,一瞬间化解,那股汹汹的、自以为是的凶恨恶毒转瞬即逝,他如同一只温顺的羊羔,有些茫然无措地跪在地面上。
‘是…’
他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两下膝盖,站起身来,恭声道:
“晚辈无知,惊扰大人。”
于是把腰弯下来,面对着主位,一步步倒退出去,在大殿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客客气气地看向一旁的护卫,在对方见鬼一般的眼神中温声道:
“请送我过去。”
这一瞬,大殿之中一片寂静,李绛宗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心中的惶恐与痛苦冲上脑海,使他鼻端发热,眉心生寒,呆若木鸡地跪在地上,茫然地去看自己的父亲。
李周昉额头紧贴地面,无声地啜泣着。
李绛宗如梦初醒,扑通一声猛然跪在主位旁边,向前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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