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闭眼,看见的都是别人或绚烂或糜烂,但都相似到可怕的人生。
晚上她跟闻祈提起白天的事情,把冷气调低,整个人窝进被子里,下巴戳着软软的空调被,惬意地眯起眼睛,如往常一般在睡前说几句闲话:“邓林卓说你以前在台球馆兼职过。”
闻祈的脊背突然僵直一瞬,表情也没那么自然,稍显刻意道:“以前需要钱,当时给我开的时薪不错,通常又是晚上值班,不会耽误课程,所以去做了一段时间。”
他眼睫低垂,半阖着漆黑双眸,沉思着如何找一个通情达理的解释。
江稚茵睁开眼睛,疑惑道:“啊?邓林卓说你高一的时候因为耳朵的事情休了学的啊。”
“……”
在长久的沉默以后,闻祈捏动自己耳垂,唇角向下抿出不悦的弧度,随后解释着:“休了半年,下半年还在上课。”
他表情仍旧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江稚茵点点头,“哦”了一声。
闻祈默不作声地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引导:“台球其实不难,只要姿势标准就好,下次有时间再去的话,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被修好的空调汩汩冒着冷气,打在江稚茵脚底,她默默把脚往回缩了一下,把被子卷得像个球,捂得严严实实的。
而闻祈那边就显得松垮垮,只在腹部搭了被子一角,手腕啊,脚踝啊,脖颈啊,这些地方都骨感地暴露在外面,皮肤也细腻透亮,看起来没什么毛发的样子。
整张床上都是同一种沐浴露的香味,江稚茵昏昏沉沉,觉得闻祈身上的味道就是更好闻,也不知道耍了什么心思,又淡又蛊惑人的,简直叫人离不开。
在阖上眼的前一秒,她似乎又借着那一点床头的灯光,看见闻祈伸长手臂去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仍是一小罐药片,他往掌心倒了一片又掰了半片加进去,如同吃糖丸一样嚼碎咽下了。
江稚茵只觉得,月光下,他的皮肤更显苍白透明,此后便浑无意识。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被窗户外叽叽喳喳的鸟雀鸣醒,江稚茵动了动腿,下意识把脑袋往闻祈肩头搁,还要慢吞吞又哑哑地叫他的名字:
“……闻祈。”
“……”
“闻祈啊。”
“……”他仍旧不回。
“闻——”
最后一声还没叫出来,闻祈就翻了个身,用掌心捂住她的嘴唇,半环抱着她的双肩,嗓音显得有些忍耐:“别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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