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脏污。
晋安云兆到京城还跨过一个省十个县,不知道他是在何处遇到了草寇山匪,而后独自一人上路,路途遥遥,他一个孩子实属艰难。齐闫的话看起来倒是合情合理,秋露看向他,他也在看秋露,一张布满污渍的小脸此刻正好落下泪来,晶莹的泪珠冲刷了脏污,露出底下干净洁白的肌肤。
他的话是合情合理,可是城门外的流民难道都是齐闫的遭遇?
如果是南边来的,那么晋安之后还有禹杭,也是富足的省份,足以让流民安顿,可他们为什么又会跋山涉水进京?
这一切,是云兆火烧库房时开始布局的?还是更早,从海西官员不作为开始的?
房门被打开,之前走掉的小郎中又犹豫地探出头来,他对秋露薛荷挤了个笑脸,“二位,这间诊室,我们要用了。”
薛荷立马跳起来冲到他面前,“不救人还不许人坐坐了!”
小郎中迭声叫苦,“大人饶命,上面有令,保善堂也实属无奈!况且,况且,我们也要救治别的患者啊!”
“秋露,走,去我那儿,别待在这徒有其名,欺软怕硬的医馆了,还保善堂,我看叫护恶堂!”她头一扭,走到床前,对齐闫说,“我背你吧。”
瘦骨嶙峋的半大孩子轻巧得很,但齐闫还是摇摇头。
秋露阻止住她,“我马车就在外面,还是先把人送去秋府吧,你下午还得启程,别误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