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职业女性。
舅舅则是快速上前,在自己床侧倾身。
温热的手指拨开她鼻尖的一缕细发,顺势抚到额角,摩挲了几下微凉的沁着冷汗的皮肤。
“怕不怕?”他穿的是昨晚在商场买的灰蓝色西装成衣,亲近地看着她的瞳仁在楼道里的朝阳之下像溢满浅杯的茶汤。
贺莱并没有因离开手术室而感到温暖,心头反而攀上一种苦闷的郁气,头一次的,她主动忽视了舅舅的关怀,阖上了细薄的眼皮。
公立医院的设备略显陈旧,楼道亦不平整,床轮经过沉降或起翘的地板交接处,震得她呼吸发颤。
见她连话都不想说,贺钧心里些微发紧。
外甥女被养得白皙了一些,轻轻垂遮的眼皮上隐隐透出毛细血管的脉络,使她显得更为单薄脆弱。
好在护士告诉他这小手术很成功,病人可能是神经紧张出来之后犯困,胸腔里这才好受些。
病床推回房间,管床大夫跟家长和护工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
贺钧轻声唤了她几声,见她没有醒来的意思,抬手看了看腕表,只好放弃了同外甥女告别的想法。
贺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兴许是管床大夫与韩明悦交谈时,等她再被手指的疼痛惊醒时,病房里就只剩下小张和护工两个人。
“疼……”她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小张立刻撂下手机到床前来:“应该是麻醉劲过了,要是疼的受不了,她们说是可以在液里加点镇痛药。”
贺莱这才发觉右手上正输着液,怪不得僵冷僵冷的。
“上厕所不?”护工过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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