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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打断,“今夜之事,你要如何?”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询问,算很温和的讽刺了。脸埋得更低:“我听我阿耶的。”
他半晌不说话。她这才小声试探:“您想……如何处置我。”
“杀了我,还是……”
他再次冷冷打断:“我既没能耐杀了你父亲,杀你做什么。”
他是这样说,可她仍然怕,怕是气话。事后回想,指不定恨她恨到无处宣泄。他却大踏步走了,在外头叫了个侍婢,脚步声越来越远。
行霜对她很是客气,半点没有因为窥得宫闱阴私而苛待她。云弥跌在浴桶里时,她都没有闯进来,反而温柔问她,小娘子可还好。
云弥鼻头一酸,抱肩哭过一场。
这就是他二人之间最难堪的局面了。
她怀疑过是否自己自轻自贱,但三番五次回想,都还是觉得完全没有到需要终生芥蒂、以至难忘的程度。
他对皇后发了脾气,丝毫不留情面。之后一段时间里,他的幕僚也大大咧咧寻魏瑕门生的错处,吵得不可开交。
唯独待她,这个最直接的实施人和当事人,无视到像是遗忘。
从头到尾,一句羞辱的话都没有对她讲过。
云弥不是没有觉得奇怪过,太背离逻辑的事情,总要多个心眼。但很快,他就用越来越明显的善待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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