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胡乱改口:“那有一天阿弥老了、不漂亮了……”
“阿弥。”他并非不能体察她于安全感一事上的匮乏,到底本能失笑,“你才十六岁。”
又揉一揉她小耳朵:“我长你六岁。待你老去,我怕是连用索饼都要人打成碎末了。”
但比起容颜,权力又不会褪色。
云弥默念叁遍庸人自扰,果断不再纠缠这件事:“叁兄会如何呢。”
温柔来回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坚持要她抬脸朝向他,听见这话,蓦地把人摆正到跟前,目光渐深。
云弥退缩:“我——”
“我答应过你的事,无论你在不在意,都是肺腑之言。”他只是道,“依军律应当流放,我自然也想这么罚。但你阿耶必定会再叫人议亲议故议贤议能,待变着法子八议完毕,大约就是赋闲在家,永不再叙用。”
似乎是看云弥神色怔忡,以为还是吓到她,又放柔了口吻:“你这个阿兄,的确很不成样子。不宜为官,更不该做一方统军。你别多心,相较仕途,性命才是人之根本。”
云弥垂下眼:“我明白的。”
只是乍一听流放,忍不住心有戚戚。
她对魏愔确实没有感情,但胡娘子就只有这一个孩子。
如今折了不大重要的一翼,还能保住这弃翼。日后羽翼不断毁损,直到大厦将倾的那天,谁又能逆势而为呢。
她有私心,所以不会刻意阻拦,不代表就真的完全能够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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