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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着叶子拐到光脚的脚踝上,裴轻舟吃痛了一下。是甩掉鞋时,她才发现,原来那个玻璃杯的碎片,伤到了自己。
不知道怎么伤得,但就是伤到了,就像陈暮江对她,不知道怎么伤到了她,但就是伤了。
疼嘛,总是后知后觉。
鞋子拾了很久。
因为她光脚,咯得脚底板疼,火辣辣的,然而这是秋夜,地面是凉的。
还因为她脚后跟被玻璃片划了口子,正踩在地面上,用力大点,干净的地面会沾上血,她会很疼,克制步子和力度才会好点。
可以不要的,鞋是贵,不过她现在买得起。
但还是要忍着疼,把那只鞋拾回来,她像是在捡被丢弃的自己。
是被生父母丢弃的自己,不是别的。
风吹过裴轻舟的裙边,撩开了陈暮江的衣角,她们相距十几步,隔着七八棵凋零的枯树。
秋风冲开裴轻舟的外套,流窜进裙衣内,是冷的,抚动陈暮江的围巾,穿过插兜的臂环,也是冷的。
她们都冷。
“你别动陈暮江——”
“我不要你拾,我自己的东西自己拾——”
裴轻舟朝走过来的陈暮江远远喊道,哑了声。
是真要自己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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