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沉如巨石,被浓夜袭压至床间,难以动弹。
屋外通亮,与屋内仿若两世,明得刺人眼珠,只想掐死灯泡。
“还在发烧吗?”苏晚黎问。
“嗯。”
裴轻舟轻轻关上门,面容憔悴,眼神茫然,像一枝枯萎的玫瑰花被扔进了垃圾桶。
“你去休息会儿吧,下午到这儿后,就没歇。”苏晚黎递给她一瓶水。
裴轻舟下午4点到,此刻是夜9点多,守了5个多小时,苏晚黎要去镇上和当地乡政府一起协调粉丝聚集的事,脱不开身。
“谢谢。我没事。”
裴轻舟接过水,望眼门,拧瓶盖,拧了几下,发现拧不开,冷冷笑过,放地上。
人真脆弱,没力气的时候连瓶水都要欺负你。
苏晚黎坐在裴轻舟对面的矮木椅上,目睹全程,伸手拿起地上的水,帮忙拧开,递给她。
“谢谢。”
裴轻舟接过,饮一口,没什么味道和感觉,饮第二口,灌了半瓶。
依旧没什么味道,但填补了身体对水的渴望。人的反应机制像是天生存在缺陷,对一些很想要的东西总是后知后觉。
水从嘴角一边流下来,像人的控制不住的泪,虽从眼角流出,但滑下来的时候,毫无规律,在脸上胡搅蛮缠地点饰你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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