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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舟很招人,只需站在那儿,便会有垂涎。
但这种招人,既有天生的,更有后生的。
十几岁就不停目睹灯红酒绿中的权色交易,看人眼色,识人爽点,不为几迭钱,也该为斡旋无礼的酒客学几招。
她的撩拨更像是防守,将主动权拿在自己手中。
裴轻舟迟迟没回应,陈暮江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像蒲公英吗?”
“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剥离。蒲公英不折不挠地一点点开满山谷,虽然惊艳众人,却忍受了长久且反复的剥离。你也一样。”
长久且反复的剥离。
从童年中剥离,从情爱中剥离,从信任中剥离,从安定中剥离……唯一仅剩的是向生的心。
“陈暮江…”她看地上不停被踩踏的草,在这场沉沦的酒会里,当是最坚强的存在。
“别哭,我可抱不到你。”
“谁要哭了,我才不会哭。”抽抽鼻子,“我也不需要你抱。”
被人说中一些事后,第一反应都是反驳。
陈暮江顶着刺眼的路灯,勾起唇:“那你抱我吧,我需要你可怜一下。”
说完,她等了裴轻舟一会儿,像她愿意在夜里十一点等糖糖玩够滑梯再回家一样,给裴轻舟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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