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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见此背过身去,月光冷照,太液池银光粼粼,如墨般的水面下,谁也看不清水深究竟几尺。
真心,皇室之人哪有真心,太久没见过,就连真的见到时都分不清那是否是真心了。
他是遗腹子,母亲早亡,皇兄多疑,虽然表面上待他好,连他的皇子们都是一起养在王宅里时,唯独他可以早早开府,自己居住,但实际上,他从小到大连身边的乳娘都是半年一换,更别提其他宫人、培养亲信。
九到十二岁那年有一个姓王的乳娘,不知怎么,竟然陪了他三年,期间嘘寒问暖关心万分。他以为这就是对他最好的人了,直到有一天乳娘的儿子犯事,她不顾皇兄不让宗亲结交大臣的命令,一定要他去和管事的官员说,放了自己的儿子。
他最终去找了,但皇兄听闻后,处死了乳娘,罚了他半年俸禄,再后来,他身边所有宫人都离他远远,除了本职外不肯亲近于他,对他避如瘟疫。
他活了二十多岁,就被防备了二十多年,直到皇兄去世,这期间怎么过来的,只有他知道。
“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深爱了吗?”她哥不问,但褚谢玉再也忍不住好奇,目光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已经从她哥刚开口时的震惊,变成上蹿下跳听八卦的猴了。
齐王转头看她,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转,目光中是聪敏也掩盖不住的真正涉世未深的单纯。
这个年纪还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真的很少见,皇宫内外都不乏聪明人,可更多都掺杂了经验教训留下的深沉,这样玲珑却清澈的目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锋利却不曾出鞘过的宝剑,那未沾染尘埃和鲜血的剑刃,轻轻转动,就反射出一片雪亮。
他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睛,启霁也不曾,就连十五岁在象姑馆找的那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男伶,都不曾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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