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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强大的女人曾经对一切纲常规矩冷叱不屑,她用她的一生证明和打破了那些千篇一律说女人难以为政的陈词滥调,她似乎永远是那样胜券在握的掌控姿态,眼神睿智敏锐,洞悉一切。
可那时候,她躺在病榻上,呼吸微弱,神情释然,仿佛不再在乎一切,只知道快要解脱,可看向自己时,无谓的目光又变得满含担忧……
山茶进来时,启蛰仍旧跪在垫子上,她在启蛰身后轻轻跪下去,说:“殿下,祭典就快开始了,您还要回去换衣服,不能再待了。”
启蛰背对着她,把浸湿的帕子放在袖袋里,磕了个头,起身出去。
太阳仍未升起,寒沉沉的冷风里,启蛰昂身抬首,踏步而去,无一丝胆怯。
启蛰回公主府换好礼服,她受中书令所谏、各大臣同表,推受不得,而为今日终献。
祭祀上帝的事,说简单也简单,并非历任皇帝每年都去亲祀,找个德高望重的礼官去也是一样。
说难也难,像今年这种大祀,朝中不管是礼部太常寺太史令又或是秘书省御史台,凡是自觉有那么一点博古通今的,就都得上道折子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从祭祀神祇、配祀神祇到器具用物乃至颜色,都能扒出史料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观点正确,和博古通今!
而这些皇帝不回复还不行,一定得对着几十本折子,每本折子近千字、所使用的各种典故生僻字认真阅读并发出回应。
这么一次下来,就能积累不少词汇量和典故,并拥有绝对古语语感,可以说是皇帝离开学堂以后,每年里摄入学问最丰沛的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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