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爱另一个人。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拦住她。他是烂,但也没可怜到母亲那个地步。
白色的皮靴走出四五步之后停下了。他猜不出那是出于迷茫,不安,愧疚还是别的什么,但谢尔斐突然折返回来。
“你到底愿不愿意听我说话?”她的声音太轻,被哽咽阻塞得声调很细。
女孩散落的头发沾在脸庞边,有那么两缕几乎跑进嘴里,白牧林下意识抬了抬手想给她抚开,又压着自己放回去了。“还说什么?”他冲她笑笑,“说你哥不是个好哥哥,对吧。”
话刚出口,他一下笑得更狠了。人死不能复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明明感觉到母亲复生到了自己身上。遗产和记忆可以割舍,他却不能抽干身上流的血。
还好谢尔斐没接他的傻话。
“我没说过我不回来了。我要去是因为我想有一天可以像你一样。”
又一阵低笑从他喉咙里窜出来,一阵沉甸甸的感情在他脑中尖锐地抽动,“别说了。有什么好学的?你哥都没去外地读过书好吧。”
谢尔斐找到了他的手握住。为什么?她不需要这样。她不需要再为任何人表演温顺乖巧或者爱情,她只需要走开就好了。白牧林已经累了,也习惯了。他在一大家子人包围中孤独地活了二十多年,现在也一样能够孤独地活下去。
“就要说。”她深深吸了口气,“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只有你会蹲下来跟我说话。”
好像是有这回事。他的妹妹从小说话就细声细气的,没人听得见,他得弯下腰去凑到她嘴边听,或者把她抱起来让她凑到自己耳边讲。大声点,说吧。她就会说有一个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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