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要求。
可当真正坐在椅子上,红发向导亲和地指导他放下屏障,他却只知道像个木头那样板着身体。向导的精神丝礼貌地敲击着,他的精神屏障却固若金汤,连一丝缝隙都不愿意给。
布置得舒适安逸,为疏导哨兵而特制的咨询房间里,经验丰富的向导面色越来越严峻。但他却冷漠地坐在椅子上毫无反应,甚至在感觉到这位向导伸出的精神丝在自己身前的挥舞后,嘴角都隐晦地冒出了讽刺的笑意。
哈,多么可笑。就凭你,也能让我打开屏障?
阳光在整洁的室内飘荡,那“高级向导”的铭牌在桌边闪着温和的光辉,在他的脸上泛起光纹,和他眼眶内的水色一同亮起,模糊了英俊却荒芜的脸庞。
年长的向导没有再说话,只伸了手拍拍他的肩膀,让他稍等,接着就轻手轻脚地出门和守着的下属沟通情况。
门缝外传来红发向导的叹息,慢慢合拢在他的背后。他孤身一人坐在这遍地都是的温暖阳光上,在这远离炮火的明亮房间里,在他浴血一生得到的短暂和平中,缓缓地,艰难地,低下了永远昂扬的头颅。
宽阔的脊背勒上崭新的军装,脊椎已经瘦削得硌到骨头,让他的胸口都喘不上气。泪水停在眼角,他反复告诉自己这都是很普遍的事,他每次动摇,都要在心底强调,战火纷飞,他肯定要先走的。
地板的光线隐约折射出窗外建筑上的标志,那是白塔高高立于顶端的、流传了千年的象征,一只衔着橄榄枝的白鸽。
那是他识字第一天就立下的信仰。
可怎么办,对这一瞬间大脑剧烈疼痛起来的随既而言,竟然起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背叛信仰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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