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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熨烫得过了头,他又用了烘干机,布料都硬了不少,胸口竟然隐约感到冒出了细汗。
即便已在心里无数次凝望那双明眸,可一旦真的到她面前,他还是要不断构建心理状态,才能维持上级应该的态度。
这曾是他一个人的向导。
可惜在分别后,他才模糊的意识到,或许自己,才早就是她一个人的哨兵。
信封上几个大字已经明晃晃地告诉了仇佑一,这是一封申请函。可她确实想不明白,刚被征召回来的、身有残疾的向导,能有什么可申请的?
仇佑一想起了随既的军衔,还有他短短几年就打下的赫赫军功。
或许自己一直都离他很遥远。向导的稀缺性并没有让她站在他身边时更平等。唯有在战场上,两人眼神交错间的默契和厮杀时严丝合缝的配合才能让她感到自由。
回到普通生活,她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向导,在湖灯星上坐一晚上都钓不到一尾鱼。
以往的那些汗水与泪,蒸腾的呼吸和呻/吟,甚至她看着他的眼睛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在每一个睁眼到天亮的湖面倒影里,就像是旧梦烟尘,早就随着逃掉的游鱼摆走了。
他会把自己调走吗?她又还能去哪里呢?
半小时左右,飞行器就抵达了停泊口。外面的人来来往往,随既却只让随队的士兵们先行离开。
修长的双手抓着控制盘,紧了又紧。
对于她的喜好,他知道的并不够多,只是那时候她总是明眸带笑地注视着他,他就想,或许她是喜欢那些时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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