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一职,”许观节话锋一转,因为马车的颠簸而略微皱起了眉,“这七八日里,殿下时常与他在一起。不过第三日派去江州的人回过话来,江禹淮的身份确无问题,他自庐陵来本打算参加礼部的选核,因江州大雨而耽搁了行程,未赶得上选核,只得参加了计抚司的选核。”
沉含章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许观节:“宠爱?”
“你也见了此人长相,姿仪俊美,见其人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宫中人也说江禹淮似乎言语行事颇得殿下欢心,大约此人确实有些本事,”许观节淡淡一笑,“这也不奇怪,他身出庐陵名门,自然要比寻常士子出色许多。且看那晚他在明光殿的表现便知,一手好医术,倒是为他在殿下身边谋得了一个好差事。”
二人正说话间,轿帘外传来车夫一声轻吼。马车向前一冲,似乎是撞上一个什么东西,随后猛地停住了。这一冲撞,二人被晃的几乎坐不住,扶住身侧的车窗方坐稳。车夫掀开轿帘,神情有些慌乱:“二位大人,这人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我一时没勒住马……”
“撞了人了?”沉含章眉头紧皱,随即掀开轿帘下了车。只见马车前的人已站了起来,正轻拭着身上的灰尘。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沾了不少灰尘,腰间所系的玉佩上蹭上来些许灰土。他手掌微弯,似乎是被马蹄上的蹄铁所伤,手背上正汩汩流着鲜血。
见沉含章和许观节下了马车,他微微拱手算是行礼,即便手掌正流着血,也未见丝毫疼痛之色:“在下惊了二位大人的马,请大人见谅。”
沉含章见竟然是江禹淮,声音一滞,倒也顾不上说这些:“江大人,不必多礼,还是先将伤处包扎。今日之事,实在抱歉。”
许观节见到是江禹淮,也微微一怔:“的确如此,江大人,还是先去包扎为好。改日我与沉大人必会登门致歉。”
“二位大人言重了,江某善医理,此伤并不算什么,二位大人无需挂怀。”江禹淮并未多说什么,与他二人又互相行了一个礼,随后转身进了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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