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她是男子——不,即使她是女子,只要她的儿女是大秦的儿女,那逆臣的血就是大秦的血,就连逆臣的爪牙也是大秦的爪牙。
“殿下有如此壮志,阿兄可知道?”
“我想得到,他自然也想得到。”她平静地回答。
“那阿兄究竟是为何——?”
“为何可以容忍我?九郎眼中只有四镇,我父兄眼中只有权柄,世间男子眼中皆只有一己之私,因此觉得至尊之位胜过世间一切。可将军不是。”
为人所用,为己所用,是西京的法度,却不是牧羊奴的法度。帝王有欲而无情,才能坦然视天下臣民为财货,才可为生杀予夺而快乐。
为着这般粗蛮的快乐,代代君王剖去心肝,甘为西京的囚徒,只有起自北地风烟的牧羊奴,自丧亲灭族的惨痛中,终于超脱出世间累累的枷锁和阶梯,却仍旧有人的心肠。
“他还有心,所以他厌弃这样的帝王之道,甚至不相信这世上需要君王,却因为想救许多人于水火,不得不走到今日。”她轻声说。
他和她一样,一直有自己的秘密。她的是女子不应有的野心和愤怒,而他的是人主不应有的悲悯和恐惧。
“那便是将军远胜于我父兄、也远胜于九郎和世间一切男子的原因,也是——”她停下来,有些犹豫。
“——也是我爱他的原因。”
高绍宁想起卫渊面对国玺时冷漠的神情,本能地知道公主所言非虚。
公主停下她惊人的讲述,垂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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