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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饮酒后比平日诚实了许多。“你应当去死!”她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又说:“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的确不需要做任何事。无论他是否拥有她,他永远只是他自己。他满可以忽视她的仇恨,在她的陪伴中获得纯粹的快乐,他甚至可以利用她,甚至可以让她当自己孩子的母亲。
可她不一样。她要他,便堕落成叛臣的俘虏,变成背弃国恩的贱人。她是公主,也不过是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会在血仇之人身边甘然度日?
“你为什么不早些杀了我?”她问他,感觉酒的烧灼已经到了脏腑。
“我有私心。”不只是叛臣的私心,还有他自己的私心。
她当然也知道他的私心。可她并不在乎。
她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他重新把酒杯自她手中夺过来。
“杀了我吧。”
“别闹了。”他阻止她。
她不再任性,温顺地坐着,头垂下来。“那就放过我吧。”她轻声说,重新哭起来,哭泣随后变成窒息的呛咳。
他反应非常敏捷,联想起她方才的失态,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快,取冷井水来!”他一面令仆人速去取冷水,一面启开她的牙关以手探喉要她呕吐。
是毒。酒入喉不久,他疾将冰冷的井水灌入她喉中,洗出毒物,未消得他再命令,仆人早已去飞奔请御医。
御医疾驰到府上,验得酒中都是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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