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怎么弃卒保车,最后被处理的应该只有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她还是点下了发送。
对不起,但这不是我的错,但是对不起。
那时候南思齐十七岁。
还有一个月,她想。
***
诚如她所预料,满家上下都没功夫打自己的主意,生意在没谈之前就泡了汤,自然没有了饭局的事。留在这的每个人都像是得了躁狂的病,每天都扯着嗓子嘶吼。
一个月后,录取通知书发到了手里。
南思齐收拾了行李,在一个清晨悄悄离开。她没有钱,启程的资金是连蒙带骗从她哥的狐朋狗友那借来的。在这笔钱花完之前,她得有足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能力才行。
逃离不像她想的那样自由,自己梦想了许多年的场景不过是小说中美好的描述而已。找房子就出了问题,她想短租,愿意这样的房东却几乎没有。合同上写的条条框框也看不明白,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家教什么的,来到陌生的城市才发现,她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需要家教的家庭。
不会做饭,外卖又贵。南思齐尝试着煮挂面,没把握好时机,面条煮得黏糊糊,挑起一根就从筷子中间断成两半,放入口中味道别说有多恶心。
楼下有个把鸡养在家里的,一进楼道就会被鸡屎味熏得干呕。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半夜楼上一冲厕所,声音大到能把人从梦中惊醒。
南思齐这才发现,自己预备了许久的逃离没有让生活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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