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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思齐捏着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该说一声再见或晚安,但抬起头时,同桌已经和她的同伴说说笑笑地挽在一起。
自己本来就给别人留下了不爱言语的印象,这个结果实在是情理之中。
南思齐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不可以期待,免得在别人达不到你的期待时埋怨。
归根到底,造成这个结果多亏了她的“好哥哥”。
南思齐拿出手机,用匿名邮件将那个赌球链接传到兄长的邮箱。
那时候南思齐十六岁。
还有两年,她想。
***
家里祖上是富过的,可惜没逃过富不过叁代的诅咒,财产被无能子孙亏得七七八八,只有愈加僵化的规矩留到现在。
本来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但实在耐不住大少爷先是迷上赌球,球赛结束后还消不掉地瘾干脆直接赌牌。如果就此收手,剩下的财产倒也还够这一辈的生活,问题是,赌博就是个无底洞。
家里天天鸡飞狗跳,老的训斥大的,大的敲打小的,反倒没人管南思齐了。
家里的帮工一个接一个的被辞。
南思齐不是很在意这一家人,但她却知道,这个被开除的园丁曾给过她一枝花,那个被辞退的厨娘记得她与众不同的口味。
她感到抱歉,却也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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