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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押送的差役高喊一声:“可是连舒易家?”
吱呀一声,狭窄朽烂的正门打开来,走出一名头发微微发白的中年妇女,满脸欣喜与激动,那是她的母亲,父亲紧随其后,神情淡漠。
连舒易想到自己的囚犯身份,不禁神伤起来。
但母亲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那是她的骨血,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如果可以,她不愿任何人将他夺走。
囚车隔绝了亲人,却隔绝不了亲情。
母亲站在囚车前,有些失措。她多想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住她的孩子,再次感受他的体温,包容他的一切。
连舒易流出泪来,哽咽着,泣不成声:“娘亲,父亲。”
一旁的父亲仍然淡漠,毫不动容。这个男人一向惯于隐藏感情,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生被艰辛的生活、凉薄的世道打磨,逐渐不再轻易表露自己。战场上获得的勋章早已生锈,只有在斥责儿子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即使如此,那依然是他的骄傲。是以尽管贫穷,因为他为国建功的经历,乡亲们表面上都得尊敬他、给他几分薄面,不至于像另一些人,既生活潦倒,又遭人瞧不起。
“我儿子犯了什么事?”父亲向差役发问。
差役自然编造了一套说辞:“哦,也没啥大事,他趁着探亲假期间流窜去其他府县,有当逃兵的嫌疑,为确保他乖乖回前线,只得让他呆在囚车里。”
父亲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像刀一样刮过连舒易的脸,狠狠地审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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