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坏事的感觉。可是方才严穹渊只是讲了几句就害他心虚,他觉得来花晨院寻欢的客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偷那些人的钱财也不会怎样啊,姓严的管太多了吧?
「哼,真不晓得师父喜欢他哪一点呢!」金霞綰阴沉着脸回自己小屋,今晚碰上严穹渊让他觉得倒楣,乾脆什么也不做,乖乖补眠。他睡醒时花晨院也快关门休息,他从衣箱翻找出一套夜行衣,穿衣时喃喃自语:「师父忘记要画梅树给我的约定了。不过不要紧,我自己去看,嘻。」
长公主府第有不少府兵巡逻,然而谁也没察觉潜入的金霞綰,他如夜梟般无声的在簷瓦、屋墙间飞腾、起落,如入无人之境那样过了小桥抵达千岁梅树那儿。小桥上和梅树下都有设置灯柱,而且点了灯火,因为这是在湖畔,比较不怕起火,也有人巡逻,但金霞綰还是觉得公主府奢侈,跃上树的时候连连咋舌。
虽然有灯火,但无法将整棵古树彻底照亮,金霞綰藏身在树上,喝着他带来的一小壶酒,是果酒兑了些烈酒,他尝了一口,点点头自言自语:「顺口多了。哼,等我练好了酒量,习惯这滋味,师父就不会笑话我了。」
他还带了自己喜欢的小酒盏,深蓝近墨的釉色,底部螺鈿是一隻小鱼,是他第一次攒钱在集市买的,当时他苦练轻功有小成,教坊的活儿也应付得好,所以江东云多给他一笔零用钱。他又倒了一些酒,看酒盏中的小鱼彷彿在幽微光影里游动,轻轻打了一个酒嗝后想起方才严穹渊念他的话,他带着些许鼻音哼道:「不义之财,哼、呵呵,少用你那套评断我。我偏要偷。」
金霞綰冒出一个坏念头,勾起一抹俏皮又邪气的笑,当晚公主府那把叫作无名的古琴悄然无息的不见了。黎明前,他带那把古琴返回花晨院,回房更衣后天已经濛濛亮了,他换回月白常服抱古琴观之,藉薄曦欣赏琴身清漆上的梅花断纹,还有其他名家曾留下的刻印,忽然来了兴致,半闔眼抚弦。他回想起古树那深黑像要枯死的树身,却生出了清雅鲜嫩的花儿,而自己化身微风穿梭其间,沉浸在美好的想像里,奏完一曲他就回过神来,心中略有不安,不过任谁听到也只当他是在练琴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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