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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脸的女人身上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原本略嫌苍白的秀气脸蛋这时候更是面白如纸,黑发白肤,像是凭空立起的水墨画。
躺在床上午睡的老太太浑身发冷而哆嗦着,女人并未对她投以任何关切的目光,只是阴沉沉地回头往周明雄的书房而去。
她若想要周明雄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奉上完整的福德、让自己能够更好地超生,就得除掉那个叫做兽仙的精怪;不然,她便只能依附在周明雄身上缓缓吸取他的生气又或者成为守护周家的神灵慢慢累积属于自己的福德,而这样的做法定也会耗上她不短的时间。
她死太久了,也困在画卷里太久了。
女人幽幽地回到了周明雄身旁,立于他书房的桌案前静静地看着他。
关乎明天的婚礼还有一连七日流水席的事,该交代的先前他早就都交代手下的管事,眼前需要「忙碌」的或许就在于考虑周耕仁稍早与他说的提议罢了。
他戴着玉戒指的左手在桌上答答地敲着,敲出与时鐘指针相等的节奏。
他的确是想依着周耕仁的说词找那不过几面之缘的老庙公帮助──更精确地说来,他在这二十多年间曾不止一次想要求外援──然而他却同样害怕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已经朝着自己自认为最佳的方向努力了二十多年,万一选择了周耕仁所说的方法而得罪兽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但他偏生又没办法忽略周耕仁对自己所言。
在周明雄的记忆里就未曾有过天云镇的人热衷于镇上寺庙祭祀的事,想来是在他年幼之时,镇上的寺庙早已因不敌兽仙的「灵验」而落寞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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