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就哭哭啼啼地衝来机场,口齿不清的说什么怕你自杀赶快去救你,所以我行李都没放、澡都没洗,时差也没调过来就冒着住院的风险衝下去南投又跟着你外婆来屏东!你现在问我为什么来屏东?你问我为什么来屏东?」大概是真的很累,理智线终于被我扯断的少彦失去了一如往常的冷静稳重,张着佈满血丝的大眼凝视着我,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
我怔住。
「我劝你、别再说话了,森本大爷。」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一个字,少彦拍了拍我的脸,才又把目光移回前方的道路上,再次踩下油门。
所以在那之后的二十分鐘,一直到抵达小寧房门前的路程,我就真的很识相的再也没有开口了。
跟在少彦的脚后,我们搭乘电梯来到十楼,穿过大厅右转找到边间,便停了下来。
「你开吧,」少彦长舒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回过头,从外套口袋里抽出钥匙给我,「你们的事,还是你们自己处理的好。我回房间睡觉了。」
我不语,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钥匙,却迟迟无法移动,呆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房门打开又关闔起。
就只是一扇门的距离,小寧就在那里,而此刻我也才真正晓得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担心她、根本不希望我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但是只要一想到少彦说,小寧每天都哭着睡醒、饭也不吃,心脏就疼得难受,就又好想要立刻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对她道歉个一千次一万次,并且再也不要松手。
我将额头轻轻靠上门板,手掌沿着平面滑下握上门把,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
「算了,就当作最后一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