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没有去望高寮,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尘封在盒底、几乎就要被我完全遗忘的回忆,虽然会偶尔会想起,但是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站在那里、那回忆的中心。
所以我们继续开着车南下,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南行驶。由少彦提议。
「你明天排课没有?」发动引擎以后,少彦突然的转过头问我。
「不晓得,我好一阵子没去学校了,怎么了吗?」
「突然不是很想回去,台北。」
「那就翘掉吧?」
「嗯。」
嗯。
一根菸的逃跑,我没忘,当然少彦也没忘,只是我们心知这次的伤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痊癒,所以他不点燃,只把菸放着而不点燃,因为烧不完。
像我们的愁、思念与孤独,烧不完。
一路上少彦没再提起望高寮猴探井或是千秋,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安静而沉默。我知道他听出我那句废话里的哽咽,而他明白只要多说一个字我就会留下眼泪,所以他不再出声,只专注的开着车。
一样的温柔,相同的温柔,自初见以来就不曾变过的温柔。
那时候也下着雨,而那是我第一次到猴探井,一个人的猴探井,在深夜里。
我坐在地上捏着啤酒不停的灌,要命的灌,直到痛哭失声还是继续喝,混杂着雨水泪水狼狈的一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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