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导尿管多日的我未曾让自己的脚碰触地面,兴许是我绝望了,不敢再轻易的尝试下床走路的机会,因为我与别人不同。
长时间用药水涂抹的伤口逐渐癒合,可是伤疤还在,我用手抚摸着凹凸不平的疤痕,彷彿能转移伤口似的心上也有一块块碎片跟着斑驳掉落。
寧静祥和的空间里散佈着鬱闷,我睁开眼又闔上眼反覆着相同举动,床架旁佇立的点滴架掛着一包点滴,睇见里头的输液一滴一滴的慢慢往下坠,我无心的计算着,住院不过是这么回事,没人来探访时无聊透顶。
驀地,病房走道的喧譁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竭尽全力的嘶吼着不想截肢的话语回绕在耳边,我睇见那个仍沾有血跡的病床被推进了我对面的床位,302-2是那人的床号,护理人员为了阻挡一群好奇者的围观而拉起了围帘。
至拉上床帘的那一刻起,哀号声不曾停过,我手里的鸡皮疙瘩也被唤了出来,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不过他的年纪约略比我稍长个几岁,根据坐在陪客椅旁的亲戚谈话间能得知他是因为骑车出门被汽车碾过双脚所以送医的。
他的母亲与我的没有不同,掩着嘴拿起紧握在手里的手帕擦泪,就算被儿子大吼觉得难过,但只要儿子尚有求生意志便高兴的不可言喻。
父母是个奇怪的生物,明明同样都是人,却总能看见自己孩子需要的然后奉献自己的岁月和金钱在培育,我们快乐他们也就开心的无话讲,反之我们难过了他们也会替我们打抱不平,后来我才瞭解,这一切都是因为有爱。
护理人员推出了换药车,微开的帘子能望见他手脚被缠满了绷带和纱布,兴许是我的眼神太过不避讳,他撇过头便察觉我的目光,几乎是撑起了上半个身子在窥视着对面的一切,以致于在遭到他的瞪视之际,吓得躺回了病床。
白净的墙面隔着另一个人的故事,那全身满是绷带的男人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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