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觉得如释重负。
被孟家逼疯的母亲反过来逼疯他,在他心里凿出个缺口来,情绪都流出来,心里空荡荡的,眼里也空荡荡,流不出泪来。
唯一一次接近流泪,是在急诊大厅,在明澹身边。
他刚刚轮转到那个急诊科,中间又夹杂着为母亲操持葬礼的事情,才复工回来,就碰上那场惨烈至极的车祸,还没来得及近前,却被满身血污的明澹拽住了袖口。
她呆呆的,拉着他喊哥哥,大约是认错了人,但她听不太进去解释,连试着给她处理伤口的触碰都要挣扎,直到看见推过她面前的那两个车祸里被撞得支离破碎的人,才动一动唇,喊了声“爸爸”、“妈妈”。
嗓音沙哑,泪流满面,哭得很安静。
不是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是麻木地在落泪,和葬礼上的他一样麻木。
孟明游没有办法,任她牵着,和她一起坐角落,听她低低地哭,偶尔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落下泪来,抬手去擦,才发现并没有,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湿润而已。
那是他第一次见明澹。
下次再见要到五年后,又一场车祸。
五年会发生什么呢,沧海桑田,面目全非。
但无所谓,因为她的记忆回溯到了五年前,所以他见到的依旧还是五年前,那个会牵着他袖子默默哭的明澹。
孟明游垂下眼,不知不觉把那支烟吸到尾。
他扔开、踩灭,对着没再有回音的对话框回:晚安,到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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