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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的瞬间,他幽绿的双眸中里几乎带着凶光,那样可怕的眼神,让他美丽绝伦的面孔好像都随之扭曲。
两人对视片刻,谢萦这才松开掐住他手腕的手,有些疑惑地歪头道:“你怎么啦,突然一副梦魇的样子。”
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息间,宁昀本能地往后退了退,和她拉开一些距离。
也许是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他还没来得及换上惯常的那副表情,眉头微微拧着,神情异常阴郁,嘴上却道:“我没事。”
“你骗鬼呀?”他本来就睡在地上,谢萦也索性盘腿坐在稻草上,“睡着睡着,突然好像在挣扎一样,吓我一跳。”
她眼珠转了转,忽然很促狭地笑了:“你不会是被那个新娘子吓得做噩梦了吧?”
洛水边的送亲仪仗喜事变丧事,人群一时大乱。
然而,很快就是宵禁时分,暮鼓声响起以后,再在街上停留便是重罪。护送新娘的官军还团团围着花轿,街边人群一哄而散,各自惊恐奔逃回家,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街头立刻空空荡荡。
顺城街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两人也顺着人流匆匆赶回家中。
本来是打算去看王府纳妾的仪仗,结果八抬大轿里竟然坐着具女尸。这种耸人听闻的大热闹可不是总能看到,谢萦只摇头感慨今天这趟没有白去。
她心无旁骛地看乐子,宁昀却面色微沉。
继除夕时朱由桦暴死以后,不到一个月,福王府里再度出了丧事,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如此诡异的方式被目睹,这事只怕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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