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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岂敢欺瞒皇上。”
“它真的能让朕好起来?”
“足够让您康复如初。”
忽的,似乎想起了什么,朱常洛惊喜地亮起的双眼中又浮起一丝犹疑。“若镇河碑真有这种能耐,那将它毁去,岂不是于我大明的气运有损……”
“的确如此,是以臣此前迟迟不敢向您禀明。”
短时间内的大起大落似乎已经耗尽了朱常洛全部的心力,他的身体几乎是一点一点向床榻上滑落,发出一声颓然的长叹。
“原来如此……”他低哑道,“也不怪你到了此刻才说。若是为了一己之身,置社稷于不顾,朕便是到了地下,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他的话说得极慢,一字一顿。人说出这样并非真正出自本心的话时就是这样,好像是在等着谁打断他,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而跪在地上的李慕月已经从善如流地开口道:“皇上,请容微臣一言。”
“说罢。”
“这样诚然有损于大明气运,可您是中兴之主,事在人为,此后时日长久,仍有回天之力。但若您此刻驾崩,郑贵太妃一党立刻就会拥立您的弟弟福王为新帝。到时太子孤儿寡母,只有任人鱼肉,纵然这江山仍然姓朱,您又如何闭得上眼!”
很平淡柔和的语气,可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准确地剜开朱常洛心上最痛的地方。
刻薄的父亲,压制他二十多年的贵妃,虎视眈眈的异母弟弟……这个濒死的病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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