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音做一番心里建设,语气四平八稳,也讨伐起无休大师来,“可见那什么大师算得不准,沽名钓誉,并无神通,欺骗您二十多载。陛下昔年一学子,尚能改天换地,何须信这些鬼鬼神神?”
反正她就是油盐不进。
就这么冷冷静静,浅浅淡淡,仿佛万事不值得一顾。
谢淮也不生气,忍住笑,“那孤就照县君说的办,那老和尚嘴里没一句真话,孤让人掀了他的庙。”
曲音不愿打嘴架子,问道:“陛下可还头疼?若是头疼容臣妇把脉。”
谢淮这才假意按了按额角,剑眉半皱,“还是疼得不行!”起身移步往侧室去。
临窗一黄花梨云母软榻,高枕丝褥,两扇琉璃底座宽屏,蒙一层薄薄素色绢纱,只透影,不露人。
宫人伺候谢淮把冠帽取了,腰带解了,外袍脱了,银色衬衣松了衣襟,往榻上一躺,探出腕子来。
曲音跪坐面前,摸了一会儿脉,没诊出个所以然来,料他头疼是假,只得说些套话,“并无大碍,许是陛下政务繁重,日理万机,用脑过度,多多休息便好。”
谢淮还打了个呵欠,“孤这会儿头疼得紧,县君替孤按按吧!”
话音落了,就即刻有宫人搬了把椅子到榻首,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为难得很,试探着开口,“不若请御医来?”
“县君是有什么难处吗?”
曲音垂首,“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实在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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