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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惯常睡前看书的,这时靠着软枕拿着书,谢淮却看下去,纸上墨色,皆会变幻,糊成一团。
他把书搁在枕边,苏大监见状,道:“您身子没好,不如早些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灯火尽歇,殿内只有月亮。
窗前桌台,一只碧青釉梅瓶,腰肢纤细,斜插一枝杏花。
翌日早朝,御史大夫、尚书右丞等联名上书,是为祝氏求情。
谢淮已准,乃下令,“祝氏有罪,只诛有罪者。”
破天荒谢淮没有大开杀戒,有人喜,有人忧,有人愁。
燕廷尉下朝来,仆人报三郎君来了。
燕南芳是燕氏嫡脉,因其身份尊贵,又有盖世之才,虽未出仕,但在燕氏内部几乎说一不二。
他临栏杆,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里扔鱼食,引得金鱼聚拢相逐。
“南芳久等。”燕廷尉快步行来。
燕南芳回首,是面如傅粉,唇若涂脂,自是风流蕴藉,“叔父莫急,朝堂议事我已知道,陛下恕无辜之人死罪,只流放西宁。”
“此贼一向心狠手辣,怎么突然转性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佯装大度,背后杀人。”燕南芳轻笑,“这种事,他也没少干。莫以为他这么做是对世家态度软化,其他招等着呢。”
此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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