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老旧的钢琴慢慢地升了上来。
“哦,是真要她弹琴。秦琴呢?”小劳伦斯伸长了脖子四下找着。
秦樟没有出声,他盯着那道猩红色的垂幕。
一只纤长的、手背上凸着红痕的手先探了出来,接着他看见那张清丽而素净的脸,她的眼眸是少有的纯黑色,像两滴遗落在白纸上的浓墨。秦琴抿着唇,下颔微微地抬起,显出与她伶仃的白皙相驳的倔强——她是一个极其难搞的女人,秦樟想。
她缓步从垂幕之后走出来,厅堂除了那台钢琴的位置都光线昏暗。秦琴的容色似乎教她经过之处都亮了起来,但观众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脸上,直到秦琴走近了钢琴,他们才留意到她身上的衣装。
不是那条缀着银色珠花的长裙,尽管那条裙子秦琴连续穿了两次,它的确还是很适合她,显得秦琴颇有几分清贵之气。
此时此刻,在这场豪华的庆生宴的收尾演奏上,秦琴甚至穿的不是一件礼裙——那是一条轻薄到令人时刻疑心会透出她肌肤颜色的吊带白裙。
它和睡裙毫无区别,暧昧地勾勒出秦琴曼妙的身姿,垂在纤细的踝骨之上,露出她同样赤裸的双足。
秦樟的视线逡巡过她裸露在外的颈项,秦琴披散着她绸缎似的黑发,但羊脂般雪白的肌肤、线条优美的双臂依旧无法被全部覆盖。她沐在冷白色的光束里,神情平淡,仿佛完全不知道舞台之外有多少双拼命按耐饥渴的眼。
做如此装扮的演奏,假如不位于私密的卧房进行,又该如何“尽兴”呢?
无波无澜的演奏者抚过她的琴,动作轻柔,隐含爱意。她迟迟没有落座,而是转过身,黑漆漆的眼执着地望向那些坐席和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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