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是在许多年以后的一个突然的瞬间,才能认清自己的内心——比如在这个二十多年后的晚上,他已经功成名就,他已经成为了国际知名的策展人,等他尝试舔完伊莲娜小姐,又被一圈人尝试舔过,和穿旧衬衫的小伙子在阳台上谈谈心,喝了六杯香槟,吃了两块龙虾,快乐的嘘嘘了一番,然后突然看到了顾为经的画。
他坐在安静的楼梯间里,慢慢的看一幅油画,并不明亮的楼间灯照亮了他的脸。
昔日难以面对的痛苦与失落,往往便会在这样的一瞬间向他涌来。
那是无论喝了多少杯香槟,吃了多少块龙虾,被多少人轮流舔过,笑出了多少颗牙齿,都无法真正完全抚平的苦痛。
来自于过去时光的苦痛。
它将永存于脑海,永远照在唐克斯的脸上。
那些人射向唐克斯的无声的奚落和无言的冷笑,就像顾为经射向苗昂温的冷笑——
它永存于心。
唐克斯抬起了头,他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盯着头顶闪灭的灯。
良久。
他轻轻的叹气。
唐克斯从台阶上站起身,随手掸掉了身上的灰尘。
他本来准备默默的把手机关上。
在挪动屏幕的时候,唐克斯发现在画面的右小角处,有的不光是艺术家的个人签名,还有一行排列整齐小字,是画家所留下的寄语或者别的些什么。
唐克斯将手机屏幕缩放到合适的位置,眯缝着眼睛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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