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桃也抬头望天,自谢椿莫名出现在鬼城前后,异相越发明显。
亡女白天不敢出门,一开始只扶着门眼巴巴看着厉桃在灶房里用饭,望‘夫’欲穿,但有段时间院内一丝光也没有,雾蒙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便趁机走了出来,腰间玉佩被阴风吹得叮当作响。
谢椿立马挪凳子离开三尺远。
厉桃觉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昨晚睡前她想过把鬼打晕送回对面巷,但每次想下手,听着那如泣如诉的哭啼声,心里又一软。
饭后,谢椿见亡女对自己毫无攻击性,大发慈悲做了把宽厚纸伞让她撑在头上挡弱光,这样即使有光也能自由行动。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因为有纸伞遮挡光线的威胁后,亡女变得更黏厉桃了。
鬼城虽也有四季,但由于常年没有阳光,四季中便少了夏季这一分节,而在剩下的三季中,秋冬又比较长,所以时间跟凡间完全不同。
谢椿来鬼城也有三四月余,厉桃寻思着过段时间便是中元节,鬼城天气估摸着也会更阴冷,便带人出门去做几件厚衣物与被褥。
一人三鬼收拾妥当出门。
谢椿手牵着厉桃,肩上蹲着可以隐匿活人气息的净瓶鬼,如果厉桃另一只手没有打伞的亡女拉着的话,他心情会很好。
城中只有一间做衣服的铺子,开在胡同巷里,店主生前专门给死人做棺材寿衣等丧葬阴奉之物,手艺精湛,众鬼都给面子尊称一声老奶。
厉桃把谢椿拉近了些以免碰到门口胡乱挂放、摇摇欲坠的纸扎人头,率先进门朝里面唤了一声“老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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