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第二次人生,对她而言,绝不是好事,至少对目前的孟语洁而言,这是一场恶梦,是她想清醒,却又醒不来的一场恶梦。
驾驶座的简顗恆,幽深的眼眸望着孟语洁。他微微张开双唇,有些话想对孟语洁说,却在开口前匆忙闭上嘴。
他……究竟该以什么身分安慰孟语洁?
或许,他是那个最没资格待在她身边的人吧。
然而,为了实现他许下的承诺,他必须守着孟语洁,他绝不能在此时离开她。
简顗恆压抑住已然涌现出的感情,戴上一脸慈祥的面具,对着孟语洁柔声道:「我知道你赶我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表现不好,你也不是发自内心深处讨厌我。你只是想要一个人生活,一个人……默默离开。」
「我才没……」孟语洁试图辩解,却在迎上简顗恆深邃的眼眸后,闭上嘴,不再多语。
简顗恆轻轻一笑,淡淡的说:「语洁,我能把你的沉默,当作是你允许我继续待在你身旁的意思囉?」
孟语洁默默垂下头,悄悄地抬起手,用指腹拭去眼角的泪珠,云淡风轻地说:「随便你。」
她已经无所谓了。
兴许,她这句话,也是在向简顗恆认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