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了结了这一局吧,朕叫人清扫过寝殿了,清晏处也着人报过。”
这几日年下封笔,若她已免了司寝请旨,自然后头是没什么事情来搅扰了——想来也没什么侍君敢不长眼地过来求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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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等他落子有些无聊,甚至自己拿剪子挑起了烛芯。灯罩一起一浮,带动里头摇曳的微光也忽明忽暗,轻巧地滑过盘上磨得光润的黑白子,留下几星光点。
他下意识顺着光点抬头,只见皇帝半脸落在灯火里,脸上细小的绒毛染上一层光润的蜜色。她轻轻眨了眨眼,将灯罩放回去,那层蜜色便从两腮退下去,流过衣领,最后收回棋盘。李明珠不觉留了几分神,一时四目相对,刺得他一惊,赶忙垂下眼睛。
若二八年华时候未曾走科举之路,或许此情此景也不过是寻常家事了。
“是。”李明珠坐回棋盘边上,在棋篓里徒然抓了两下。他已是必败无疑,此时再落子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他沉吟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陛下圣手,臣不能及。”
“朕瞧你是心不在焉。”皇帝笑道,“挂念家中?”
“顾娘子自有姑姑们照看着,臣一介男子不好多问……”李明珠垂首道,“臣只怕扰了公子们面圣。”
“朕今日不曾传召……”皇帝顿了一拍又找补道,“原是留了来听你检视各地税赋的。”她指了指案上奏折,“只没想见今日却没读到,待朕看过再与你细议吧。”
“是,”李明珠也顺着皇帝手指瞧过去,却见着案头最上摊开了一封奏疏,又是不知谁写来谏言皇帝新选佳人的。到底自上回选秀已过了叁年,依惯例是该新择些青春儿郎入宫了——圣上与长公主均无后嗣,宗室之中又人丁寥落,旧党多有要她趁着海内升平时节,赶着天癸顺畅早育帝女之言。
正巧她后宫也多空着。
“今年不会选。”皇帝见他视线落在那折子上,“朕正寻由头推了去呢,往后再改了五年八年的,禁中也少些花销。”她故意拉长了音调笑道;“内府无钱,养不起这许多内爵呀。”
李明珠也不由跟着她笑起来,过了片刻才又道:“陛下……虽说……虽说陛下俭省内宫用度是圣明之举,只是……”他见皇帝望过来不由低了声音,“只是如今国无主父当家,到底缺了一角,往年燕王殿下代行皇后职领内外命夫朝贺亲蚕,今年却……却是鳏夫之身,只怕不合宜……”
丧妻之人,何能领为主父?是为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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