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皇帝态度,只得先答应一声。
“你是太心软。”皇帝笑,却按住了将要起身谢罪的李明珠,“你恩师惯来要求奖惩分明,这办处事既该赏也须罚,若是要通融些许,便得在律法之外了。”她一手按在公服袖子上,隔着层层衣料握住李明珠手臂,“你赞许这几位大人因地制宜的法子,推行或是默许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边关这些州县,在地的大多手腕强硬,许多时候便是要这等虽知坏规矩却敢于因地制宜谋其政之人才能做好,但朝廷不能有这般态度,放任太多,则人心思变,思变过盛,则易生乱局。”
殿内地龙烧得旺,茶水到此时仍烫着,自盖碗边沿缓缓飘出热气来。李明珠抬眼对上皇帝视线,她面上并无动怒之色,平静得如同一泓春水——静,却深不见底。
她说:“你在户部,更不好太过优容。”
“是。”
见李明珠默默低头应下,皇帝不由失笑——他是太拘谨些。“端仪,你不用些茶润润?”
李明珠没想到她忽而变了话头,愣了一瞬忙道:“是,是,”赶紧端起茶含了一口,却咽得太急反被呛着,一时间手忙脚乱又打翻了茶杯,只好掩着面朝一旁咳嗽,一张脸憋得通红,还带出几星泪光。
“倒是朕不好了,”皇帝忙招人来给他擦袖拍背,“端仪先缓着些,不必着急,别又呛着。”见他好些了,皇帝才又命人往后头去寻一件外袍来给他更衣。
“陛下……这、这于礼不合……”到底哪有天子殿中更衣的,御前失仪已是不合度了。李明珠往后退了一步,欲要辞了皇帝这番。
“左右也没旁人,你往后殿耳房里去换了外袍便是,总不好一直穿着湿衣,这件便叫拿去浆洗了朕再着人替你送回去。”皇帝却是不容推拒,先令内侍半是架着他往后殿去了,才另招来长安道:“并叫尚服局的人来替李侍郎量体,另制一袭公服与他,这件收在朕殿中,衣料并尚服局的赏钱都走朕私库。”
一袭,这是连带里头衬袍也一并赶制的意思。李明珠素来节俭,公服反复浆染过已褪了颜色,袖口缝线也是反复走过几道的,想来是磨损多了,叫小厮在家缝补过。长安应了声,赶忙往尚服局去,亲办这一件差事。
快到宫门下钥时辰了。长安瞧了瞧天色,只怕后头圣人还要留李侍郎议事,腊月二十八,宫里备了小除夕的天香并节下各色小宴,依陛下的脾气必是要留着李侍郎在宫里歇一夜,只怕是还得叫人收拾一间偏殿出来。
事情多着。他招呼来手下几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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