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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长腔调怪声怪起地“哎哟”了一声:“张家好端端的一户人家,一读圣贤书的儿子,一能干的娘,自从和你攀上关系就开始死人,一家子如今死绝了,谁是害人精谁自个儿心里清楚。”
李清田这嘴利得像把刀子,字字句句往人伤处戳。
姚春娘不是块石头,被人当面说她害死了张家一家子人,她心里不可能一点儿不难受。她冷笑一声:“这亲可是你牵的线,你做的媒,你还好意思拿这说事?”
李清田做媒婆,平日这家来那家去,本就得是个嘴皮子利索不要脸的,见姚春娘耳根子都气红了,她说得越发来劲:“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我嫁给了张家,又不是我克死了人,是你姚春娘克死的!”
姚春娘反驳道:“人人都知道他娘是自己喝酒淹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清田不依不饶:“怎么没关系,王嫂子就是因为定了你做儿媳妇才上街去喝的那几口夺命酒!没有你,人家当天压根不会过那条河,事到如今,人已经走了,你想起来把自己摘出来做窦娥了,晚了!你如今住张家的房子种张家的地,张家的害人精这称号,你就老老实实背到死吧。”
姚春娘年纪轻轻,和人吵过的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哪里是身经百战的李清田的对手。李清田还游刃有余,她已经气得手抖。
可姚春娘天生是个不肯白受欺负的主,她怒道:“老不死的!你胡说八道!王春华本就酗酒,定下谁做儿媳妇儿她都要贪那二两酒,她爱酒这事儿你上我家说亲的时候就该说清楚,遮遮掩掩地瞒我这么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李媒婆做媒,自然清楚各家各户是个什么状况,王春华爱那两口酒的事不是个秘密,可王春华已经没了,她当然是咬死不认:“酗什么酒?谁爱喝酒了,你看见她喝酒了了!还是王嫂子的魂回来找你和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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