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叹多情是足愁,况当风月满庭秋。洞房偏与更声近,夜夜灯前欲白头。
一场秋雨一场凉,正午时分她仍要裹紧了身上的狐氅,即便如此仍觉得寒意往骨头缝里钻,于是就这般痴痴的看着殿外的梧桐树,倩影惊鸿,遗世独立,无人敢去惊扰她的片刻静谧。
手腕上的疤久不愈合,任凭温泽和太医院想尽了办法。
封征、路远、秦淮扬……那群同她一起长起来的奶娃娃,如今是她殿前侍卫与身后暗影,片刻不懈护卫她的安宁。
这段时日很多人来看她,温泽、阮显、她曾经的侍婢靛紫湛青、甚至是圣女艳秾,他们在她耳边追忆往昔诉说真相,或吵或嚷或抱着她啜泣,久久不能自抑,无非是为谢宵说尽好话。
她像个空灵娃娃,面无表情,安安静静听完一场、两场……不说话也不回应,任谁都拿她没有办法,只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仿佛外面天塌地陷都与她无关。
只听说她在献贤殿里躺了七天七夜,灌了数不清的灵丹妙药,周身血液整整被换了一遍,才堪堪救回她这一条命,成碧醒后更觉讽刺非常,她都已经是活死人了,如今连死都死不干净了。
谢宵将她和自己关在献贤殿里,又调近千神御军将整座殿阁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非诏不得入。
他一遍遍的放血,崩溃之后在伏在床头痴痴的看着她,十指紧扣,哪怕后来失去意识,两人的手掌变僵,仿佛长在一起般,任温泽用了多大力气都没办法分开。
“姑娘,艳秾圣女来给您请平安脉~”折竹小心翼翼,现在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成碧转身,神色尚有些倦怠,“请进来。”
艳秾照例为她诊脉,依旧是面色凝重,语带迟疑:“虽然米汤寡淡,但殿下还是用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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